但是事实上没有任何人给林岸下了这样一个圈套,没有,甚至那种百合花的香味儿都是臆造而生。
或许天生的双子矛盾让他陷入的是一个接一个的轮回,或许是当初时光的轮回,或是刹那疼痛的轮回,更或者是一种记忆的轮回。
当他想着秦簌时,当他想着韩璐时,在这个想着的时刻林岸甚至无法分辨哪个是新鲜的个体,当回忆占据一种捉摸不定的情感时,这个男人便觉得任何事情都是无所谓的——欢愉间,疼痛间,撕心裂肺间,恍惚彷徨间,或者,在一个不经意间。
只是在哪种“之间”他都觉得是那样无关紧要,更多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在主导一个场面,自信也好自负也罢,事实就是如此,以至于林岸现在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
“秦簌。”
当林岸轻轻地呼唤着这个女人的名字并一把搂住她的腰时,没有人不不关注这个年青人异常的举动。或者说是有人暗自窃笑,有人静观其变,有人不以为然,有人大声叫好。当天花板上的灯光投射到他脸上时,那张喝得微红的脸上却隐现着夕阳下清澈湖水般的灿烂且安然,柔情潋滟恰似一波一波袭向岸边的白浪,从不间断,但也不会发出声响。没有人知道林岸此刻的情愫,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是如此静静地把这个女人拉入怀中。
偌大的宴厅在这个瞬间显得如此渺小,甚至装不下两颗心。
秦簌却从之前的优雅变得些微手足无措,她拿着酒杯的手被林岸轻轻地带了过去,而另外一只手则不由自主挡在了自己因呼吸急促而不断起伏的胸前。与林岸泛红的脸庞不同,她漂亮的脸蛋儿却仿如在生与死之间的拿捏不定,红彤和苍白,就如同她交替着的心。
周围仿佛凝固了,只在他俩的世界里,地球也没有了转动,一切声音和视觉都是迷茫一片,唯一的感知便是双方混沌的呼吸,就像在当初夜未央时林岸的小屋子时两个赤裸的灵魂,只有当窗外的列车隆隆地滚过时,趴在林岸胸前的她才会稍微睁开眼镜,挣扎但欣慰着看着身边这个昼出晨归的男人并给他戴上自己做的棉布眼罩,然后悄悄地离开。
甜蜜也只在这一个刹那。
当林岸的热唇贴上她的额头时,她顿时浑身一震,试图避开这样的举止。而林岸强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抱着这个他无法释怀的女人,甚至不能给她一些喘息的空间。秦簌的耳边似乎再次传来那个生日夜晚时车门关闭的声音,那些来自其他男人的笑声,那些衣服被粗暴撕裂的声响,还有林岸捂着大腿紧闭着眼睛痛苦地呼喊。那所有的所有都似乎在这个时刻被她期望良久画面儿巧合地重演,甚至当他炽热的双唇紧紧地顺着她额头往下滑时,她大叫地挣脱开来。
这是一记多么响亮的耳光。